來到北韓,大家都擔心自己會吃不飽或者不合胃口,所以先在中國瀋陽超級市場買杯麵、零食等帶過去平壤,萬一餓了就可以泡個麵、啃塊餅乾,結果在北韓的每一頓都很飽,有魚有肉有湯也有啤酒供應,完全是VIP等級不愁會吃不飽,就連最後一天的酒店早餐也外帶幾件蛋卷、冬甩(甜甜圈)在火車的路程上吃。整體而言,除了早餐有提供西式的餐點之外,在北韓吃過的每一餐都是當地土產食物,我想那個味道應該停留在五十年代的口味,絕對是正宗朝鮮半島的菜式,有泡菜、石鍋拌飯、人蔘雞湯、平壤冷麵等,有吃過韓國菜的一點都不陌生,淵源同宗的南北韓美食就似一場新舊派系的對疊。
【平壤特色烤鴨肉】
起初我以為是烤羊肉,碎語自念說「怎麼北韓會捨得把羊屠宰掉,不是可以生產羊奶嗎?」、「也不可能是牛肉呀,刻苦耐勞可以幫忙耕田呀」,充滿疑問又驚訝地想說,我們居然可以吃上好料啊!加上北韓曾經發生糧荒,對飲食不抱任何期望,一心認為在平壤能吃飽就好,味道為次要。
細問之下原來是朝鮮特色的烤鴨肉,我們入座之後就端出熱呼呼的高溫鐵板,並非在鐵板下點火一直燒的那種烤肉方式,把切片鴨肉沾點油,像烤肉般放在燙死的鐵板上,油濺煙炊四起馬上就熟了,光聽咔咔的聲音就不停吞口水了,期間有"阿豬媽"幫忙翻肉,烤好後蘸著調料吃,味道一流卻有點油膩,不過於北韓而言卻是奢侈的一餐,多少人想吃卻吃不到呢。除了烤鴨肉之外,隨後也端上辣白菜(好辣呀!)、魚(北韓竟然可以吃到魚,味道真的不錯)、炒蛋(有點油膩但很嫩),當然不少得有白飯(米飯甜的,解辣一流)以及配湯(很清的湯頭,喝一口有解膩的作用),不愛啤酒的我喝一口北韓產啤酒,味道意外地不錯唷!
【羊角島國際飯店自助早餐】
每一天都是由豐盛的早餐展開,來之前就知道酒店早餐是自助形式的。那自助早餐有什麼呢?麵包類的有麵包片、餐包、和蛋卷,不過我想應該都是進口貨吧,味道跟我平常吃的沒什麼差別,其中蛋卷蠻好吃的!而主菜方面相當豐盛,西式或韓式料理的都一應俱全,有炒豬肉、花生燒豬肉、幾款泡菜、雞蛋沙津、豆腐乾、粟米以及幾款小菜等,旁邊還有兩位廚師要排隊拿食物,正當我以為是中東式那個烤爐切肉之類的,誰知道原來只是個煎蛋,好吧~我也承認它的煎蛋很嫩,比我自己煮的來得好吃,不過看來那隻雞很瘦弱,雞蛋都很小顆呢。飲料方面則有北韓碳酸甜水(汽水)、水壺盛戴著的熱牛奶等,而湯類的有豆芽湯、稀白粥及泡菜湯等。
重點是味道如何呢?幾天下來吃過的早餐都差不多,整體來講其實都不錯,只有粟米(!)令我食不下嚥,想著非洲兒童不要浪費食物都不想吃,因為真的好難吃!有人說北韓粟米是純正天然口味,並非加工改良口味的粟米,所以一點都不甜,我咬一口就放在一邊了。正當人人都說北韓食物貧乏,但是酒店的早餐永遠都能夠把你填得飽飽的,絲毫不愁糧食不足的問題,但是我心底裡知道北韓有不少人在捱餓的,自助形式的早餐對他們來講是奢侈的,跟烤鴨肉一樣,更何況餐桌樣樣美食任你拿,遊客來到一定要克制,拿該吃的份量就好,更不要浪費食物、挑剔味道,「粟米」除外。
【朝鮮家常菜?】
來到這裡,首先走進餐廳入口讓我印象難忘,所看到的環境怎麼那麼像七八十年代的畫面,復古的酒吧加上水池、旋轉樓梯,還有配上反光球、燈光等,燈光的運用、酒瓶的擺設真的很過時,我以為我走入夜上海的夜總會拍攝場地呀,一切都好有趣!
話說回來,來到這裡吃飯,其實沒有什麼特別菜式的,雖然從照片看到滿滿的飯菜看起來並無引起食慾,其實這一餐都很好下飯的,有炒豬肉、雞球、魚塊、蒸蛋、酸菜、茄子等,算不上是豪華的一餐,但是會讓我一直一口菜送一口飯,就好像家常便飯般,我是很喜歡的啦!我旁邊來自香港的女團友食量比男生大,添幾碗飯不停吃呢,有時候並不需要大魚大肉,平常無奇的幾道菜才是阿豬媽的拿手好菜。
【石鍋拌飯】
這一餐嘛,沒有很特別,就是「朝鮮家常菜?」的加強版,白飯換成石鍋拌飯,石鍋拌飯算是我比較常食到的,都是放上青瓜、紅蘿蔔絲、芽菜等,朝鮮版本唯一不同的是荷包蛋,我在香港韓國菜餐廳吃的(不好意思,我還沒吃過首爾的石鍋拌飯)都是生蛋黃放在中間,用匙子戳破蛋黃再攪拌,吃過更好的自然覺得這一餐一般般,能夠飽肚就好,小菜方面也是有魚肉、瓜絲、薯仔絲(馬鈴薯),還有泡菜湯等。最特別的是吃飯的同時沒有開燈唷,所以照片看起來有點陰暗,不過反而有開彩虹球唷!都不知道是為了省電還是讓我們有復古版的浪漫晚餐。
【人蔘雞湯】
在盛產人蔘的開城吃午餐,每個人的桌上面前都已經擺放好十款放有前菜的小碟,我蠻喜歡那些小小份量的豆芽、泡菜、雲耳絲、肉粒,還有紫菜等等的前菜,滿滿一桌加上閃閃發光的銅碗,視覺效果完全加分!而重頭菜是「人蔘雞湯」!,每一鍋人蔘雞湯要另付¥260人民幣,相當於北韓工人的一個月薪水,所以要吃人蔘雞湯要預先通知需時製作,當天的早上導遊就詢問大家要不要吃,人來到北韓一定要加點啦,不然銅碗宴沒有人蔘雞湯這道主菜真的對不起自己了,所以¥260人民幣鐵定被敲詐的。
人到齊之後人蔘雞湯就上桌了,湯的表面有雞油的精華,好罪惡又想吃,先由朝鮮姐姐切開雞肉再端上湯,喝一口湯有咬到人蔘碎塊,弄成泡飯吃,嘩~好吃得想要再來一份呀,沒有那種花旗蔘茶那種味道,雞的比重比較多,就是一道雞湯加上人蔘,整體來說我很愛這一道菜,烤鴨肉是第一名,人蔘雞湯則排在其後為第二最愛。不過同團的阿姨說,人蔘雞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吃,而我卻是第一次吃,即使在香港的韓國菜餐廳都沒吃過,所以沒有什麼可以比較,有機會我要到嚐嚐南韓版本的人蔘雞湯。
【特色火鍋、平壤冷麵】
即將拜別平壤,來到最後的晚餐有十幾桌大排筵席,當中有些團友在過去幾天都是去同樣的地方、住同一間飯店,大家都集中在這裡一起用餐,是晚菜式是「一人一鍋」,即是每個人享用一個火鍋爐,鍋裡有粉絲、芽菜、豆腐、紅蘿蔔等,另外有泡白菜、餃子、茄子、炸豆腐等,而平壤冷麵要另付¥30人民幣,棕色的冷麵有點像日本喬麥麵,上面放有青瓜及葱絲,再在醬油湯料內伴白醋,碗裡還有半顆熟蛋,攪拌起來也蠻好吃的,加上個人又偏好凍食食品,必點啦(又是被敲詐的單點菜式)!
飲料方面少不得有啤酒啦,不喝啤酒也有類似可樂口味的「碳酸甜水」,試過幾款我覺得最值得一試的是淡黃色「碳酸甜水」,從瀋陽飛平壤的航程就有機會喝到,味道像我們香港的忌廉梳打汽水,所謂的「碳酸甜水」對於我而言是蠻好喝的,聽說有紅色的「碳酸甜水」,可惜沒機會喝得到。
人多自然熱鬧,席間由貌美如花、穿著傳統韓服的侍應為我們傳菜、攪拌火鍋冷麵外,更意想不到的是她們一心幾用,轉過頭就到台前表演歌舞娛賓,而台下就有導遊過來祝酒,寒喧幾句祝大家來到平壤玩得開心,整個場合彷彿是來參加一場婚宴呢,為平壤的旅程正式畫上句號。
我在旅程結束的時候問過大家,在北韓吃過最好吃的一餐是什麼?大家都一致推薦烤鴨肉,這一餐也是我們來到平壤的第一餐膳食,可能當天跑景點之後大家都餓了,又沒有預料到有這麼豐富的晚餐,才第一餐就一大盤肉,接下來的幾天讓我期待著每一餐吃的是什麼,民以食為天嘛!
話分兩頭,北韓不是謠傳糧食荒嗎?看到沿路有一大片稻米田,或者北韓糧食充足,又或者稻米田其實是經過粉飾工程而呈現的假象,但天知曉?至少曾經一度以為沒有綠色植被的我,知道北韓不是只有貧瘠之地,總算是一處仍可以進行耕種的地方,尤其北韓幾乎絕少受到工業廢氣、化學物質所污染,連空氣都特別乾淨,藍天處處,絕對是地球上的一塊淨土,正所謂食在好源頭。
在我們享用大魚大肉的同時,北韓可能有無數人正捱餓,在公路上見過有零星的農民看似營養不良、骨瘦如柴般,而平壤市內的人民,特別是地位高的女性,多數都是baby-face而白裡透紅的,可見北韓的糧食分配也有分等級,最誇張的說法是有人獲分配一天八碗白飯,我吃兩三碗已經是極限了,重點是平壤以外的人能吃到一粒米飯嗎?謠傳指有人吃樹皮、雜草充飢,這個我就沒辦法去證實了。
所以我們最幸福的,是有飯吃,北韓之旅的其中一個得著,就是教曉我不要浪費食物,因為幸福非必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