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平壤的第一個早上,為了「咸蛋黃」特意早起,打開窗迎接東方升起的平壤太陽,經過前一天腎上腺素、安多酚的刺激,興奮完全蓋過緊張,都顧不得所謂的北韓禁忌,可以說是沖昏頭腦,拍影片、拍照再合照,玩到手腳打結不亦樂乎!這一天心情稍微平復,待會之後的行程要好好的把北韓的一切記錄,拍片、拍照是相當重要的一環,在之後可以讓我重溫,仿如再走一遍平壤,亦可以帶給我一些不敢去、沒機會去的朋友,能夠透過我的視野,在家眼晴看世界。
前一天導遊告知我們,翌日早上六點半mornign call、七點吃早餐、七點半準時出發,常常把遲到不當一回事的我,這個通病終於都肯改了,起床梳洗、換好衣服之後沒到七點,同房室友都還在睡,我就已經安坐在大廳準備早餐了,因為我實在很怕醒不來,整晚就緊握手機在睡呢!
吃完早餐趁有時間獨個兒去紀念品店,在門口就看到導遊正在等我們,我看得出來導遊神情緊張,遠處就看到導遊一直反覆的看手錶,可能心怕誤時吧,卻一直站著門外等我們團友吃完早餐,又沒有過來催促我們趕快上車,最後比七點半晚了一點出發,直驅妙香山。
兩個半小時直驅妙香山,沿途一路上都是翠綠的田園風光,沒有化學的天然化肥,也看到與平壤的有著不一般的北韓人民,有一些是衣衫襤褸的踎在路邊、修路的工人及田裡工作的農民,看到最多的交通工具是北韓人在騎單車,除了搭載遊客的旅巴外,鮮有汽車經過,導遊說在北韓,人民要移動去其他地方或國內旅遊都需要證件才能出入,所以任何地方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得到的,有些人甚至可能一生都沒去過平壤首都,我想導遊算是一份高級的工作吧。
逐漸遠離平壤之後,前往妙香山的景色比較貼近正常該有的自然環境,也不算是不毛之地,周圍還是綠意盎然的,也有小橋川溪的美麗風貌,說實話真的很美呢!一開始大家都專心著看風景,也有跟導遊聊天甚至學韓文,過程暢談甚歡,都沒有什麼忌諱的,期間導遊更加高歌幾曲〈阿里朗〉、〈賣花姑娘〉,甚至連中文歌〈童話〉都會唱呢,同時也一邊解釋阿里朗是一個愛情故事云云…就是這樣兩小時多就過去了。
國際友誼展覽館
來到妙香山,首先要參觀鑿空山體內部興建的「國際友誼展覽館」,在十六噸重紫銅鑄造的大門前,先由講解員以韓語熱心介紹,呀~帶有女性輕柔的聲線講得好好聽唷!由我們的團友凱西打開噸位十足的大門,左手邊是接待處,在館內不得拍照,故必須把隨身個人物品包括攝影器材寄存,並穿上鞋套以免館內染上灰塵,也免得踩花尊貴的大理石地板,最後再經過金屬探測器及搜身,嚴格得很。展覽館神聖得像一座皇宮一樣,到底裡面有什麼奇珍異寶呢?
首先要介紹的是偉大領袖的外交政績,展覽館房間一個接一個,裡頭都是大理石地板,每道門都是頓位十足的大門,有氣勢有排場,陳列著一大堆世界人民贈送給朝鮮的禮品,國家之間的送禮不外是花瓶、國畫等之類的「貢品」,還以為有什麼特別的展品是難得一見的奇珍異寶,誰料到愈看愈翻白眼到後腦!
展覽館的展品簡直千律一篇,無可否認館內最有看頭的是蘇聯送贈的防彈轎車、大型實體飛機等,還有中國贈送的大堆頭弄成四不像的藝術品,除些之外,說穿了其實大部分展品均價值不高,小如一碗一碟,甚至美國前職籃NBA球星Dennis Rodman送贈的籃球、球衣都可以奉為珍品,更可笑的是連單反相機、電話等「高科技」產品也要陳列出來,也有世界各地的貿易公司送贈的油畫、花瓶、紀念旗等,正如其他人所言,都是生意上巴結的廉價禮品而已,卻被北韓當做貢品拿來展覽。或許我畫一張油畫,代表我們團送給北韓,說不定會錶起來燙金登上大雅之堂呢!雖則對於北韓人來講,以上種種有萬國朝貢的效果,讓北韓人民知道世界人民對於偉大領袖的深情友誼,好巴閉啊!
走到一大半頓覺度秒如年啊!講解員領在前,導遊在後面包抄,隊形散渙的我們各自尋樂,稍有不妥就會押解回來歸隊(就是趕鴨仔啊!),與場內整齊列隊行走的北韓婦女、青年及大學生,他們對展品顯得肅然起敬的態度與我們有著非常大的落差,可是要我去欣賞館內的藝術品著實令我呵欠連連!又不設外語展品說明,每每都要由講解員介紹一件展品,再由導遊即場翻譯,千篇一律的台詞簡直是人肉催眠,什麼某某君向我們的偉大領袖金日成主席致送怎麼樣的禮品,呵欠~有位香港媽媽、瀋陽婆婆都耍賴不再走,也走不動,展覽館佔地面積三萬平方米、建築面積超過五萬平方米,一如他們所言,每件看一分鐘,也要看一年半。
歇息片刻之後,閉咀收斂笑容整齊列隊,講解員帶領我們進去比任何地方都要神聖的地方,沉重又恭敬地打開一道門,散發著上帝光的金日成雕像佇立在廳內,身後佈置成叢林一樣,廳內有鳥語聲效,四萬咁口的雕像比蠟像更有真實感,走向前迎來一陣人造風,雕像前一鞠躬,之後又有金正日、金正淑(金日成妻子)的雕像,同樣地鞠躬後再離去。去哪兒都像小學生般列隊一字排開,聽從導遊指令說東就東,說西就不敢不西,受制於人不拜也不得,好痛苦啊!差在退場時沒有倒後行,因為他不是皇帝。
在下奉勸幾句,拜託你,別人送來的貢品,倒不如秘密的收藏在山洞裡,不然啊萬軍殺敵就來不及撤走成千上萬、價值連城的國寶級奇異珍品啊,真心為你好啊!來到妙香山,很妙。可幸,最後來到展覽館的後方檐廊下的露台歇息一下,旁邊有商店供售賣一些朝鮮手工藝品、高麗人參、紀念冊等,也得以唯一可以在國際友誼展覽館留影,同時觀賞本應為之而來的妙香山景色,漫山松柏樹又群山環繞,著實心曠神怡,空氣也好得很,更重要的是有自由!
(想要更了解國際友誼展覽館有甚麼禮品,請收看沈旭暉的《北韓國寶館心理學》)
普賢寺
來到翠綠常青的妙香山,一心以為要來踏青聽鳥叫,誰不知中伏在國際友誼展覽館,隨後到身處深山的「普賢寺」,誰不知又來一個普賢寺的講解員帶領參觀,導遊前後包抄趕鴨仔,這次大部分時間我都撤底地不管講解員及導遊的引領,一直都是「落單團友」,講解員的介紹講過什麼呢?我也不知道,只顧著在寺內四處走、玩自拍,也趁機逛一下北朝鮮的寺廟、庭園,這裡的環境風景算是蠻漂亮的,加上藍天白雲、空氣又清新,一掃之前積壓著的悶氣。
「普賢寺」為北朝鮮五大名寺之一,始建於王氏高麗時期的1402年,迄今六百餘年,走過解脫門到天王殿,內有東南西北的持國、廣目、增長及多聞的天王雕像,可是看著它的歷史痕跡似乎有翻修過,且感覺不太對路,顏色有點過於鮮艷,看起來甚為詼諧。天王殿後再來到萬歲樓,具有濃郁朝鮮本土色彩的建築,應該是講經說法、授課的地方吧,與我看古代韓劇的讀書場景都是類似宛若涼亭的地方,後方為大雄殿前院有一座八角十三層塔,每層八角塔檐往上翹起,懸掛著104個風鈴。再往前一點就是大雄殿,殿內當然有和尚,亦可供進殿參拜,不過大多團友都只是殿前路過,而我事後翻查有指大雄殿的和尚是假的,理由是他腳下穿的是皮鞋,但我並沒有注意到,也沒查證,或許老僧是安排來招待遊客的,因為整個普賢寺就只有他一人。
來到這一定要嚐嚐特產獼猴桃,起初並不知道獼猴桃就是奇異果,比香港的更小顆且格外鮮甜,一口吸啜果肉不用剝皮,也是我們在北韓唯一能買到的水果!